可以叫阿安,所有平台同名,因xp过于广泛,本博主写bg、gb、友情向,另有子博“晴雪初安”写bl和gl,避免太过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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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不喜欢我也是完全可以的,把我拉黑关进小黑屋即可,谢谢。

【all荧】谁杀了天理(总集篇)

不是很正统的ABO现代pa,存在诸多私设。

涉及黑化、非自愿、强行标记、角色崩坏等等,入坑谨慎。

没有追妻火葬场,但空荧后期会反击所有压迫者。

涉及空/温迪/钟离/博士/达达利亚/迪卢克/魈/散兵/鹿野院平藏。


另有一篇算同一系列的——

【空荧】触碰禁忌的双子

(关于兄妹那点事)


 

1

鹿野院平藏从架子上取下一份卷宗,手指轻轻一拨便翻到了新近编纂的页面。

用词简练的文字映照入那双浅色瞳仁中。

其间“数月前”“死者天理”“嫌疑人多托雷”“被重剑刺穿脾脏”等重要字眼一一被他细细看过,而后他的双眸停留在了“数月前”和“被重剑刺穿脾脏”这两个描述上。

被尊称为“天才侦探”的少年同心手指轻轻敲着卷宗的边沿,原本平静的眼神变得鹰觑鹘望般凌厉。

“诶?平藏又在看卷宗啊,这个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吗?”同事好奇瞥了眼卷宗的内容后笑道。

平藏敛去了那点锋芒,笑嘻嘻回应道:“哎呀呀,这不是想再回顾一下嘛,这案子还蛮有意思的。”

“啧,哪里有意思了?光是追捕嫌疑人就忙了好久,这段时间都快累死了,”同事回想起那位杀人犯,忍不住抖了抖,“那个多托雷可真疯啊,违背伦常克隆自己不说,还做那么多可怕的人体试验,最后还把他的顶头上司给杀了,审讯他的时候都感觉让人特别不自在。”

“疯狂科学家嘛,正常的正常的。”平藏将卷宗放回书架,转身朝外行去。

“去哪啊平藏?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去忙你的事吧,我随便逛逛。”

少年摆了摆手,拒绝了同事随行的请求,他目光眺望向提瓦特大学所在的方位,嘴角轻勾弧度。

 

究竟是谁杀了天理呢?

博士多托雷?

不不不,才不是那个家伙呢。

他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而已。

 

2

晋升为提瓦特大学校长的钟离沏了杯茶,递给闲散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酒红发色的年轻同心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轻吹数下后微抿一口,他放下茶盏,感叹道:

“这就是璃月人的茶吗?苦后回甘,这种甜……怎么形容呢?就像辛苦追查罪案后终于发现线索了的那种甘美。”

钟离静静听完少年人的夸赞,沉稳出声道:“平藏阁下寻来,可有要事?”

“要事?啊,当然有,”平藏笑吟吟从怀里取出一份资料,“钟离大人应该知道,两个月前有一批学生在学校安排下转学了,而那时候……天理校长应该刚失踪了一月左右。”

“嗯,的确如此。”钟离点头,“有何疑问需要我解答吗?”

“我可以随便问?”平藏挑眉打量着眼前平和镇定的青年校长,“那我就不客气了哦?我想问问钟离大人,那个叫‘荧’的女孩,和天理校长可有交集?”

“荧?”钟离微微蹙眉,沉思片晌后回道,“应当是有的,天理校长偶尔会喊她帮忙递交资料,她……算是天理校长的小助手。”

平藏注视着钟离面部表情的变动,随即咧开笑容:“我可以和她谈谈吗?钟离大人应该有他们这批学生的联系方式。”

“……”

钟离没有丝毫回避地望向平藏,他问:“你在怀疑荧和此次案件有关联?”

“不不,不是怀疑,”少年眨了眨眼,他语气从最初的活泼爽朗突然转变为肃然,那双漫着笑意的眼也冷了下来,“我确定她和天理死亡案脱不了关系。”

 

3

即便她不是凶手,也必是从犯。

鹿野院平藏把玩着手里的智能手机,视线在确定的几个关键词“Omega”“天理助手”“异能为召唤重剑与操控元素力”上扫过。

“接通了。”

钟离四平八稳的嗓音传来,平藏抬起眉眼,看向虚空投放的视屏电话荧幕。

一个容貌精致的金发少女安然坐在荧幕中央,朝他礼貌地笑了笑,神情没有丁点紧张无措。

比想象中冷静得多啊。

平藏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侧边挪动,宛如正推动着一块小小的拼图挪向其该存在的位置。

“你叫荧是吧?”他观察着少女的神色,确认对方身份无误后,才开始提问道,“我想问下三月前,也就是天理校长失踪前的那段时间,你在做什么?”

荧思索了会回答道:“当时有一项课题快出结果了,我应该在实验楼做实验。”

嗯,没有撒谎。

平藏并未感觉意外,他继续发问道:“那研究课题时,天理校长和你在一起吗?”

“原本是在一起的,这项课题是天理校长发起的,她会看着我开始准备实验,不过后来她突然走了。”

平藏敏锐地觉察到少女手指略微攥紧,然而……还是没撒谎。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平藏身体小幅度前倾了下,更为逼近投影。

荧摇了摇头:“不知道,天理校长从不和我说这些,她经常确认过实验已经在做了就会离开。”

“经常这样啊……”平藏假作思考,突兀问道,“你认识多托雷?”

“是的。”

金发少女依然冷静回复,然而她的微表情却显出极为隐蔽的痛苦之色。

“你觉得杀害天理的凶手真的是他吗?”

“应该是。”

撒谎。

平藏内心小小雀跃了下,他更为咄咄逼人地提问:“应该是?也就是说有可能不是?此次案件新闻报道众多,你明明知道这次案件已经了结了,为什么会用应该这个词?你……和天理死亡脱不了干系,对吧?”

“……”荧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少女轻笑了下,笑容并不灿烂却足够撩动人心,她说:“我还挺希望是我杀了她的。但很可惜……”

金发少女眯着那双琥珀色的眸,极为惋惜地道:“我当时并没有在她身边,也没真的对她动手。”

……

并不是谎言。

少女的言辞语气与神情动作无一表明她说的是实话。

鹿野院平藏泄了气般躺倒在松软沙发上,他懒散地在手机上随意输了些关键词,脑中将那些重要信息串联了个遍后,又无奈发现线索忽然断了。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天才侦探忍不住再度开始回顾此次案件的始末。

从发现天理死亡到尸检报告出来,从调查天理死因到逮捕犯人归案,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差错……

荧这个女孩,在这次事件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警察先生,结束审讯了吗?”

一道听着温和却蕴含些微冷意的少年声音落入耳中。

平藏抬头看了眼荧幕。

一个与金发少女容貌相近的少年出现在镜头前,原本面对他尚且疏冷客气,连笑也仅仅是勾起点嘴角弧度的女孩见了后者立刻露出明媚笑靥,那是足够让任何Alpha心动的笑容,透着毫不遮掩的依赖与快乐,仿佛只是见到对方就足够令这位Omega安心愉悦。

“……”

某位年轻的同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荧其实是一位极其优异的Omega,若非他把她当罪犯看待,怕是刚见面时便会被她所惊艳。

耳廓稍稍染上浅红,但平藏明面依旧维持着作为同心的镇静。

不就是长得漂亮了点嘛,同僚里也有很多优秀的Omega啊。

他努力装作满不在乎,露出开朗的笑容:“结束啦,哎呀呀……真是辛苦了,谢谢配合。”

“嗯,同样辛苦警察先生了,那我关视频了。”金发少年礼貌地回了句,随即迅速切断了视频投影。

双生子同存的画面消失在空气中。

鹿野院平藏略微抬了抬手指,似乎想阻拦亦或再做些什么,然而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诫着他到此为止。

这个女孩……

平藏皱起眉,试图平复之前紊乱起来的心跳,虽然作为一个长期单身的Alpha,他对Omega产生感觉是很正常的事,可那种突如其来的,几乎不受控般的吸引还是让他感知到了异样。

这绝不仅仅是单纯的Omega对Alpha的吸引力,更像是一种……

魅惑。

 

4

“咄咄!”

指节敲击桌面的脆响唤回了鹿野院平藏的注意。

他看向端坐在办公椅上的钟离,对方行为举止总透出一种从容不迫的镇定感,此刻见他回神,这位校长大人道:“平藏阁下还有需要调查的吗?”

“嗯……让我想想,”鹿野院平藏眯起鹰般锐利的瞳,“钟离大人早就清楚我打探不出什么吧?”

钟离平声道:“荧的确没有杀害天理,不是吗。”

对方用的是肯定语气,显然早已明了这个事实,难怪那么轻易地就应下了他的请求,不过……

“我倒是挺好奇荧对天理产生杀意的原因,就算她和天理之死没太多关联,但,她有杀人动……”

“导师和学生的常见矛盾罢了,”仿佛再也无法忍受他对荧的猜疑,钟离打断了同心的叙述,“毕竟,没哪个小姑娘受得了一直被催促做实验写论文,并反复提出更多要求,她不过是个普通大学生,还没成为研究生就开始做课题了,因为太过受累对导师有意见也正常。这也是后来她转学的原因,提瓦特大学的学业压力太大了。”

“……行吧,我去校园里逛一圈,多谢钟离大人提供的方便了。”

“无妨。”

看似乖巧礼貌的少年起身离开办公室,在即将迈步门的刹那,一道碧绿身影同他打了个照面。

“——”

少年隐约听到了什么奇怪言语,他困惑地回头看了眼走进办公室的某位教师。

那是个看上去和他年纪相差无几的老师,身着一席绿色斗篷和雪白衬衫,笑容散漫,眸色幽深。

平藏听到钟离无奈地喊他:“巴巴托斯……”

而后通往办公室的门被风猛然阖上,差一点点那扇厚重的木门就撞上他的鼻梁。

“……这个学校真的充满了怪人啊。”

少年同心如此感慨着,在走出教务处的时候,他被风灌了满身,差点连衣服都被吹走。

 

5

这个学校果然充满了怪人。

再次在提瓦特大学游览了一圈后,鹿野院平藏下了定论。

不论是课间遇到的橘发青年达达利亚,还是在宿舍楼见到的紫衣少年散兵,亦或是伫立于河流旁冷峻沉默的魈,以及酒馆偶遇的正在调酒的迪卢克,在他们身上他都感知到了罪案的味道。

然而一旦提及天理死亡案,他们都会如出一辙地表示案件已经了结,不想再和他谈相关内容,倘若他再进一步问到荧……

平藏摸了摸自己的腰腹,那里还因为之前的遭遇隐隐作痛。

魈和迪卢克倒仅仅是警告他不要过多探究,而达达利亚与散兵毫不犹豫地对他动手了,要不是他身负魔神异能,恐怕被那两个家伙杀了也说不定。

“这是一帮怪物吧……”

私下前来调查的同心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回归自己的单人宿舍。

倒不是不想追究那两人袭击同心的罪责,只是在他准备打电话给同僚时,原本轻柔的风蓦然狂躁起来,他直接被风流卷到了树枝上,手机也在莫名的风中脱手,摔得不成样子。

而露出的侧腰则多了一道风刃切出的血口。

那是来自魔神的告诫,告诫他不要再多管闲事。

 

6

回到宿舍后,鹿野院平藏清洗一番,为自己可怜的腰上了药裹了绑带,他才放松地躺倒在床上,抬起五指凝视掌心汇聚的魔神之力。

那是属于他的异能。

“看样子,要理清线索只能拜托它了啊。”

少年缓缓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深陷入梦境。

……

“我会永久标记你。”

“你知道永久标记代表了什么吗?”

“你以后永远都离不开我了……”

喑哑缱绻的叙述自耳畔响起,嗓音有那么一丝熟悉。

鹿野院平藏茫然地将视线移到相拥的两人身上,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瞬间因不可置信而瞪大了。

这、这这这是……

金发少年为妹妹讲解着“永久标记”的真正含义,而同样发色的少女已然无法准确回复,只能断续地请求对方放慢动作。

如今他所在的地方明显是一间女孩的卧房,而在床上的这对兄妹……

平藏回想起下午在视频电话中见到的双生子。

少女面对哥哥时会立即露出轻松愉快的笑靥,而少年则对妹妹充满了保护欲,从兄妹二人的行为动作也能觉察到两人关系极其亲密。

不过居然亲密到上了床,这可是他从未想过的展开啊……

平藏神情复杂地用眼角视线瞟过亲昵接吻的金发兄妹。

【全文走afd 安木南凉】

干渴感自喉间涌上,平藏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随即他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少女窈窕的身姿对于年轻人而言实在有点经受不住,再看下去他也许都忍不住想……

打住打住打住!还有正事要办呢!

平藏努力地让自己镇静下来,目光在这片场景内来回逡巡。

散乱的衣服、大开的卧室房门、隐约泛出红光的透明腕表……

嗯?腕表?

平藏的双眸锁定在卧室外那对透明腕表上,他慢步走出房门,眼睛细细打量着那独属于提瓦特大学的特制表带。

显然兄妹二人原本是将其放进隔离盒中封锁的,但此刻不知为何,两只腕表都跳出了封闭的小盒,正朝着卧室纠缠的兄妹闪烁红芒。

好古怪的力量……

平藏心底泛上寒意。

梦境会纤毫毕现地展露某一段时间的情景画面,不仅声色俱全,连异能、魔神之力与AO的信息素他都能全部感知到,只是作为梦境的主人,他可以尽力控制好自己的精神体不受其太多影响。

如今眼前的这对腕表上沾染了一种奇异的力量,充满着高高在上的窥伺感,犹如高天之上正有人凝望着兄妹二人的沉沦。

 

这个腕表是……天理给他们的吗?但天理校长观察这对兄妹干什么呢?

 

抱着疑惑,平藏迈步朝前行去,踏入另一幕场景中。

 

7

“有时我会觉得,你有些过于聪明了。你应该已经察觉到天理想做什么了吧?”

“你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神明吗?”

“诶嘿,猜对了,仁慈的神明是不存在的,留存于世的只有掌控某种力量权柄的魔神,总有一天,魔神们会因为磨损而毁灭世界,而你……”

“你是天理献给我们的祭品,吸纳并净化我们浑浊力量的容器。”

和鹿野院平藏有一面之缘的年轻教师微笑着,用风撕裂了少女的雪白衣裙。

不同于之前同哥哥相融时的心甘情愿,此刻金发女孩满脸的抗拒,她试图转身逃开,却还是被风流吹倒,残破的白色布料散落一地。

“不……温迪……你放开……”

平藏凝视着荧在年轻教师身下挣扎。

他看着她握拳击打对方的肩,再用双手推拒对方的胸口。

有一瞬间,作为同心的责任感让他想去帮助这位可怜的女孩,然而伸出手的刹那他又顿了动作。

这只是他的梦而已。

他阻拦不了那个名为巴巴托斯或温迪的人。

“……”

平藏握紧了拳头,静默地看着少女流着泪,献祭般奉献了自己。

即便拥有异能,Omega也很难反抗得过Alpha,更何况荧面对的是拥有顶尖魔神异能的Alpha,连平藏自己都被这位看似少年的诗人戏弄了数回,倘若换成他自己进入这种场景,估计也会极度绝望。

无法反抗,要不只能鱼死网破,要不只能妥协承受。

不过少女并没有走极端,不然他也不会再有机会看见这个女孩了。

平藏暗自庆幸,随后又为少女这般委曲求全而难过,究竟是什么让她不得不背负这些呢?

 

天理……课题……实验……

她口中的课题和实验不会是……

 

将这些关键词串联起来的同心瞳孔骤缩。

他匆忙推入下一个场景中,试图尽快将这张拼图补完。

 

8

这是一间明净纯白的实验室。

实验台上摆放着诸多试剂架,上面陈列着各色试剂,而试剂架旁则是散乱的实验报告与实验笔记。

平藏踏进这片场地时,金发少女正挥动无锋剑砍向那位名为多托雷的学者,但剑锋却被后者轻易接住,那惯常调配实验试剂的手指略微一碾,并不单薄的剑体被轻轻松松地碾碎断裂,“叮咣”掉落在地。

青年博士笑容嘲讽,他挥手将她甩到实验室中央的检查台上,在荧闷哼一声想起身逃离时,他按住她的肩膀,拽起她的双腕扣上锁环。

“余兴到此为止,现在的你还是乖乖接受实验,好好磨练你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吧。”他眯眼俯下身,与咬牙瞪着他的少女对视,“毕竟,仅有风元素力与自身异能的你实在弱小得可笑。”

“……”

荧抿起了唇角,没有言语。

而多托雷则摆弄玩具般捏着少女的下巴,让她侧过脸露出后颈仅有浅浅齿痕的腺体。

“巴巴托斯只临时标记了她。”

一道冰冷的女声回响在实验室中。

平藏望向出声者,那是一个神情淡漠的白发女子,她抱臂立在检查台旁,冷冷打量着女孩,犹如对方只是一个器具。

“哦?这样下去实验进程可太慢了,一个月居然只吸引了一位魔神进行临时标记,”多托雷用手指轻轻抚摸那片浅粉色,在少女颤栗着想躲开时,他挑起她的下颌,笑眯眯地道,“看来得加大剂量了啊。”

“你可以尽兴实验,我只需要结果。”白发女子,或者应该称她为“天理”,如此对博士说道,“还有,她有点太不听话了,我需要一个听话的容器,而不是一只总想着僭越规矩的小老鼠。”

“呵呵……她又尝试着想先找到哥哥逃跑吗?”

天理垂下金眸,手指轻抬调出一片浮于半空的透明屏幕,上面显示出几张零散的,打上红叉的人物照片,包括了名为“安柏”“稻城萤美”等的学生和数位警察。

“她报警了,并且暗自联系了其他学生,将实验泄露了出去,不过我提早发现问题把他们处理掉了,没有对实验造成太大影响。”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荧闻言瞳孔收缩,她摆脱博士手指的钳制,扭头质问天理。

天理眼睫微垂,面无表情地与她相视:“你说呢?”

荧不顾疼痛想挣开束缚自己的镣铐,她手中涌动着浅青色的风元素力,然而在风卷袭出前,多托雷抓住了她纤瘦的手臂,将她半边身体都冰封了。

“我说过了,乖乖接受实验,小老鼠。你的反抗不过是无用的挣扎而已,这个世界还掌控在维系者手中,她要让部分人消失可是很轻松的事。”

多托雷慢条斯理地取出针筒,抽取了一管浅红色的试剂,他轻声哼笑:“而且,你最好祈祷自己的实验进程更快一些,不然你的哥哥快撑不住了。”

“!?”

“嗯?维系者没告诉你吗?”多托雷手指轻触荧被冻结的手肘,在白皙肌肤与浅青血管暴/露出来后,他熟练地消毒、刺/入、推药,将近似血液色泽的药剂注入少女体内,让她面上泛起鲜妍的红,“你们是唯二能完美承接魔神之力的容器,既然你少承担了点净化的职责,那你哥哥自然要多担负一些。哦,对了,他是个Alpha……”

青年玩味地注视着少女的表情:“相比于分化为Omega的你,他要净化同为Alpha的魔神的力量自然更加痛苦。”

在瞧见少女眼底的愤恨不甘与苦痛后悔时,他不明真假地感叹道:“真可惜啊,如今在世的魔神没有一个是Omega,不然他作为实验体还能稍微舒服点。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很关照实验样本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的,为了让他能接纳更多,我为他准备了很多小玩具呢,呵,不过……最近他似乎净化得太多了点,可没办法,妹妹那么没用,就只能让哥哥拼上全力了,不是吗?”

“多托雷——”

“怎么了?我亲爱的小老鼠?”博士戴上实验手套的手指暧昧地摩挲着荧的面颊,“对了,维系者并没有让你见你的哥哥吧,她给你的信息太少了,少到让你觉得她是在骗你,你一直试图找到你哥哥真正所在的地方,甚至天真到去求助别人,但……我觉得她不让你见哥哥是为了你好……”

多托雷捏开荧的齿关,将另一种蓝色试剂倒入她嘴中:“你一定不想看到,你哥哥在别的Alpha身下被他们肆意蹂/躏的样子,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他的近况,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唔……咳咳……”

少女呛得眼角泛泪,然而博士却命令道:“吞下去!作为奖励,我可以给你空相关的实验报告。”

 

9

平藏看着那个在他面前从容不迫的女孩,哭泣着呛咳着吞咽下不明药剂,狼狈不堪地接受了博士的实验。

在一切结束后,她颤着手从检查台上将身体支撑起来,将博士扔给她的实验报告一张张翻阅过去。

在看到报告上金发少年面容痛苦的照片时,她一手攥紧了纸张,另一只手则停留在照片前,渴望触碰又不敢触碰……

最终她抱着那叠实验报告,瘫坐在检查台上崩溃般嚎啕大哭。

平藏很想走上前去抱一抱她,即便并不能安慰多少,他也希望少女能稍微好受一点。

可他不过是一个虚幻的精神体,而面前展现的画面也已经是过去,无可挽回的过去……

“要是那时候……我知道这些就好了……”

少年同心喃喃着。

他没想到案件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受害者其实死有余辜,而嫌疑人……那个被他怀疑的少女,曾经因为天理而身陷地狱。

她当时究竟有多绝望啊,所求助的一切希望都被粉碎,孤立无援,只能在他人胁迫下沉入罪恶的泥沼。

没有人能拯救她。

……

不,她最后还是被救出来了。

是谁……杀了天理呢?

 

 

10

鹿野院平藏再度抬步,迈入另一幕场景。

金发少女瘫坐在检查台上哭泣的画面崩碎,转换成她神情淡漠地和同学交谈的影像。

那个名为达达利亚的学生似乎并不介意她刻意维持的冷淡,在荧拒绝他的帮助和陪同时,他反而笑意盈盈地凑过去问她原因。

后者或许是回想起了之前被轻易抹消掉的人,她面色一瞬变得如纸般苍白。

“达达利亚学长,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她起身准备离开仅剩两人的自习教室。

“诶,等等!”橘发青年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将她拽到角落边,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形成封锁,不让她走脱,“伙伴,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荧垂下了眼睫,婉拒道:“……我还没找到哥哥。”

“……”

达达利亚沉默了下来,随即他扬起笑脸,松开了双手,爽朗直率地表示道:“好吧,那等你有需要再来找我,找哥哥这件事我也会尽力帮忙的。”

他声音听着极为真诚可信,只是……

平藏眼睛微微眯起。

在荧转身匆忙离去后,那个看似明朗率真的青年缓缓敛去了嘴角的弧度,他暗沉无光的蓝眸中倒映着对方的背影,身后溢出潜藏在普通雷元素异能下更为深重的水泽气息。

 

11

“喝下这支药剂。”

天理将博士新近调配好的药物递到荧面前。

少女顺从地接过,忍着浅蓝试剂的古怪味道将其尽数喝完后,她又听到对方冰冷的命令——

“去把这份文件交给钟离盖章。”

“……”

“要我帮你去吗?”

“……不用。”

荧拿过纸质文件,竭尽全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然而平藏却能看出她如今正遭遇着易感期反噬的危机。

少女的面颊耳廓都泛上了红,薄汗渐渐凝成水珠顺她面庞滑落,她扶着墙勉强抵达目的地,礼貌地敲了敲门,然而在厚重的木质门扉开启后,她再也撑不住发/软的躯体,一下跌入钟离怀中。

外表雅俊端正的青年扶住她,金色的瞳眸在她后颈的腺体上瞥过。

平藏嗅闻着空气中漫溢的信息素味,不由捏紧了拳。

Alpha龙涎香般的信息素与Omega因提瓦特花香的信息素交融,显然面前的钟离并没有克制自己信息素的散溢,即便他清楚对方正处于易感期,根本承受不住他信息素的诱/惑。

“钟离先生……”

荧嗓音轻且软地喊着他,面上略含歉意,她应当是想挣开这个几近拥抱的姿势,琥珀色瞳仁中仍包含着些微清明,但却被男人揽住了腰。

木质门扉一如平藏造访钟离结束后那般重重在他面前阖上,他犹豫了下,才朝前犹如魂体似的穿过门,跨入这间办公室内。

呈现在他眼前的图景比先前更为绯/靡。

【全文走afd 安木南凉】

“契约已成,”青年在永久标记她后,将瘫软下去的她抱到桌面上,修长手指抚摸着她腰腹上亮起的崭新岩神印记,“不可再逃,明白么?”

荧打开了他的手,她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蜷缩起身体低声恸哭。

少女柔软娇小的躯体被深褐实木桌面衬托得宛如祭祀神明的羔羊,她悲哀地哭泣着,眼中尽是绝望。

平藏很想告诉她,没关系,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你马上就能逃出去了。

可他转而又想,他有什么资格说没关系呢?

即便女孩后来坚强地活了下来,又成功地逃离了出去,可曾经留在她身上刻骨的伤害与苦痛也无法抹除了,除非这个世界可以从头再来……

 

12

等等,从头再来?

如同拼图时发现一块形状奇特的图形,平藏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搜寻着脑内的关键词,尝试着将这块拼图放入整幅画面中。

天理、维系者、抹消、重复实验、魔神、容器……

不对!肯定还有什么线索没呈现出来。

平藏苦苦思索一番没能得出结果后,他抬起手,以梦之魔神的力量开始抽取世界更多的记忆。

一幅幅方块般的动态场景排成整齐的数列,仿若视频胶卷般展露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平藏看到走出钟离办公室的荧被天理再度带回实验室,博士似乎觉察到少女身上永久标记已被替换,他嗤笑着说——

“即使是最遵守契约的魔神也会违背默认的潜规则,不过的确,我们从来没有必要遵循所谓的规则。”

他在检查台上为荧添上了新的烙印。

风岩冰系元素的力量涌动在少女体内,她不再无助地哭泣哽咽,她只是静静地操控着那些力量,琥珀色的眼瞳慢慢蒙上一层阴翳晦涩。

随后展现的景象中,少女不再如先前那般被动。

她接受了达达利亚所说的帮助,在深夜无人的教室中,少女像妖精般引/诱对方堕入了欲望的深渊,她自带的异能总算显现出了更为可怖的一面,在青年失神片刻时,荧短暂操控了达达利亚的神智,她轻声命令他——

“去帮我找空所在的地方,我知道天理不会杀了你的,魔神阿贾克斯,还有,我需要更多的……力量,告诉我其他魔神是谁。”

水之魔神服从了她的命令,并为她点明了其他隐藏力量的魔神。

他们因为种种原因不愿在她面前表露身份,然而达达利亚揭开了他们的遮/羞/布。

荧在泼入教室的清冷月华中无声地笑起来。

 

13

平藏神情复杂地注视着画面胶卷中的荧。

她静默地收拾好衣装,缓步迈出了教室。

下一幅场景移至灯光摇曳的提瓦特大学酒吧,红发夺目的迪卢克伫立在吧台酒柜前,优雅娴熟地甩动着调酒器,表情冷淡而矜贵。

荧走到吧台前向酒保点了杯酒,正待接过酒水一饮而尽,一只手移走了荧面前的酒杯。

少女抬眸瞧着对方没有表情的面容,片刻后笑了笑:“又不让我喝酒,那这样吧,陪我散散心怎么样?”

“散心?你倒是难得有这份闲暇。”

迪卢克将调酒器中的酒液倾倒入调制杯中,招来酒保嘱咐其负责后续事宜后,才陪同荧走出了喧闹的酒吧。

“对了,听说天使的馈赠有地下酒窖,我还挺好奇的,”年轻女孩在校园走了一圈后,仿若毫无戒备地向他提出请求,她轻笑着,“不让我喝酒,总能让我看看酒窖吧?”

迪卢克微微抿起了唇角。

平藏能从他的细微表现中觉察到,这位酒吧的老板其实很清楚少女的打算,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荧走入了昏暗幽闭的地下酒窖。

“哐啷——”

仅有黯淡灯光照耀的酒窖深处,唯一一盏明灯“咕噜噜”滚出了那片狭隘领域,令原本晦暗不明之处落得仅剩黑暗。

金发少女在一片漆黑中扑入了火焰的怀抱,借走了他身上的火种。

 

14

荧步履匆急地离开了酒窖。

夜风撩起她汗湿的额发,空气中涌动的风元素力在昭示着魔神的气息,少女抬头似乎望了学院天台之上的身影一眼,转身走入一片葱郁林木中。

“魈……”

“唤我何事?”

少年身形的魔神听召而来,他皱眉扶住少女的手臂:“你身上的力量……”

“没事。”荧收紧了手指,不让他轻易离开,“我有问题要问你,魈……你究竟是仙人,还是魔神?”

寡言的少年直接没了言语,他瞥开了目光,没有直视少女那双琥珀色的眼瞳。

荧轻轻笑了笑:“所以你也是魔神吧……魈老师。”

少女氤氲温暖的吐息凑近,仿佛下一秒唇与唇便会紧贴交融。

平藏讶异地看到魈用力推开了已被药剂染上魅惑之色的女孩,他耳廓泛着红,声音却冷冽冰寒:“荧,既然你又陷入了黑暗,就由我来——”

“由你来将我清理掉吗?和那些过往的魔神一样?”荧原先清亮的双眸中满溢出嘲讽,“魈老师,你不会不知道是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吧?你准备再一次杀掉……被你们拖进黑暗里的我吗?”

“……你……想起来了?”

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和璞鸢,仿佛回忆起了曾经那些血色晦暗的记忆,他闷哼一声,试图压制下业障的反噬与魔神之力的暴动。

荧立在他身前,凝视着他因侵蚀而痛苦不堪的神情。

在少年终于支撑不住倒在草丛间时,她走近了他,弯下腰语声温柔地道:“魈,看在教导我这么久的份上,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真相,还有我哥哥在哪里吧?”

她的声音近乎诱哄般甜蜜粘稠,但魈却发觉到了问题,他微微扬起下颌仰视着金发少女,嗓音喑哑而干涩。

“你并没有……”

平藏此时不得不感慨荧的聪慧。

果然面前的少女也察觉到了这个世界存在轮回,在发现魈言语中“又”一字的漏洞时,她敏锐地抓住时机假作回想起过去,实则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

“被发现了,”荧用手指挽起耳边垂落的碎发,她在风中低声道,“虽然我没有那些记忆,但我能猜到过去发生过什么,毕竟无处不在的风,早就泄了密。”

“……是温迪……呃啊……”

少女踩住了他的手掌,随意踢开那把沾染无尽血液与冤魂的武器,她跨/坐到他腰腹上,垂眸俯视着逐渐被魔神浑浊力量扭曲的魈。

“很痛吗?我以前被你们肆意/蹂/躏/虐/杀的时候,也这么痛吧……”少女微含讥讽地笑着,唇边的笑容却混上了些微苦涩,她低头吻在了少年的唇上,“魈……成为我的力量吧,让我去找寻真相,终结这个荒谬的世界。”

“唔……”

惯于屠戮的夜叉因这个吻而颤了颤,他茫然地放任少女将舌探/入他口中,浅淡的清心花香散溢开来。

荧纤细的手指落在他腰间堇色的系带上。

轻风裹挟着暧昧/低/吟落入风之魔神耳中,他闭了闭眼,暂时封闭了风对外界的探查。

“无趣的轮回终将结束,”静坐在天台之顶的魔神拨动琴弦,嘴角微勾,“当一切重头再来,风中的精灵会迎回最初的无垢之花。”

“而那造神者,终会被神诛。”

 

15

在吟游诗人哼唱的旋律中,平藏默默走过那一列列长廊般的回忆图景。

他的脚步最终停在了这个轮回世界记忆的伊始。

那是一对和空荧极为相像的金发夫妻,他们来到这个濒临衰败的世界旅行。

或许是出于同情,或许是耐不住当时苦苦维系世界的天理的请求,他们为天理提供了来自外界的能量源泉——一块粉色的晶体。

晶体让干涸的大地重新充满生机,奄奄一息的生灵也再度繁荣昌盛,甚至诞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几近神明的魔神。

然而如此巨大的力量也携来了深切的弊端。

它会让所有生物都诞生妄念,受到粉色晶体照耀的生物后颈会生出浅粉的腺体,他们会疯狂地渴望与命定的另一半交融,倘若无法满足这份渴求,那生灵们的异能将侵蚀其自身。

天理维系者亲眼见证了整个世界的衰颓与重塑,尚未等她安心,她便看到部分生灵因无法寻到配对的另一半而自我毁灭或毁坏世界。

然而觉察到问题的金发夫妻与天理,那时已经不能剥离那块结晶的力量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原本濒死的世界在重获新生后,陷入更可怖的混乱之中,魔神割据,战乱频繁,AO信息素散逸,到处都是因深陷/欲/望而发狂的生物。

即便杀死了那些崩溃的AO生灵,他们体内浑浊的元素力量也不会就此消散于天地,这些力量会在这个世界中找寻到合适的宿主,成为其新的能量源泉。

出于维系世界的本能,天理开始尝试主动为AO配对,然而强行配对的生灵与魔神们最终身死,剩余的魔神实力反而愈发强盛,逐渐不再完全受她操控。

“该怎么办?”

一尘不染的神漂浮在浊世的天空,询问着为这个世界带来希望与绝望的夫妇。

平藏紧张地凝视着画卷中的人物,在听到他们所说的话时,他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那对夫妻说——

“是我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我们会负责的。”

“这个晶体出自我们世界的研究院,或许是晶体能源和提瓦特大陆的规则不太适配,才导致出现了异变,不过没关系,来自星海的我们可以净化他们浑浊的力量。”

……

是的,当这对夫妻出现在那些躁动不安的魔神面前,魔神们因他们的气息而渐渐恢复了理智,在他们轻抚过魔神的腺体后,那浑浊暴动的力量也被洗濯得澄明温和,更趋向于这个世界原本存在的元素力。

然而……

“太慢了,而且治标不治本,”天理冰冷地俯看已被毁去小半的陆地,“一旦你们离开他们身边,他们的力量就会再度侵蚀他们自身,他们终究还是会因为磨损而毁掉这个世界。”

“维系者,我们会想……”

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试图安抚她,但话语却被天理打断。

“须弥的教令院已经给出了数据报告和实验结论,魔神们缺少的是命定的Alpha和Omega,你们……是他们的万能药,只要把你们一个变成Alpha,一个变成Omega,再送予魔神们充当他们的配偶,就能安抚下魔神的暴动。”

“你想把我们变成净化他们力量的工具吗?”男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天理。

白发神明敛去了眼中的悲哀,声音寒冽且残酷:“是的,我必须维系这个世界,即使牺牲掉你们,我也得让这个世界能运转下去。”

 

16

然而实验终究出了意外。

在将这对夫妻改造成合格的容器前,女子因为难以接受命运而自杀。

眼睁睁看妻子死去的男人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目眦欲裂地瞪视着天理:“有你这样的神明,这个世界迟早会毁灭!不如由我来毁掉这个世界好了。”

在天理不安的注视下,他从心口取出了一块外表宛如星海般绚烂,然而内里力量却幽深可怖的晶体,男人将狠狠晶体摁入大地,任由其溢出的能量风暴把自己撕成了碎片。

那个能量晶体,名为“深渊”,可吞噬一切,恶化一切。

天理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将其封印到世界的空间夹缝中,但本就混乱不堪的提瓦特大陆还是受到了深渊的诅咒。

原本尚且能维持理智的魔神们沉陷于癫狂,失控的破坏欲令他们摧毁了大片的陆地与鲜活的生命,死亡与崩毁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旋律,魔神们相互争斗,任由生灵涂炭鲜血肆流。

绝望的图景延绵了许久,鹿野院平藏才瞧见照入这个黯淡世界的一缕光。

那是一对金发兄妹,他们琥珀色的眼瞳澄澈而明净,即便眸中倒映出如此不堪的世界,他们面上也并未有厌恶之色。

少年少女循着父母的踪迹迈入这个世界,主动为失控的魔神们涤清体内浑浊的力量,并询问他们是否曾见到过自己的父母。

天理发现原本疯癫的魔神竟然没有杀了这对兄妹后,她高踞于神座,苍白着面色轻声道:“是他们的子女吗?那……就让你们延续自己父母的宿命,救赎这个世界。”

这对名为空与荧的兄妹并未意识到,高天之上有神明已为他们安排好了后续的命运。

他们执剑在这个破碎世界旅行,寻找父母遗留下来的痕迹,顺便帮忙清除深渊力量带来的怪物,与各地的魔神都结下了善缘。

魔神们的视线停留在这对兄妹身上良久……

但他们清楚,对方并不能成为自己命定的另一半,一如那对金发夫妻,毕竟来自星海的他们,并没有分化成Alpha和Omega,即便拥有了他们,也只能暂且抚平力量的躁动而已,本源的渴求与侵蚀依旧会根深蒂固地纠缠着魔神们。

除非……

 

17

天理与冰之魔神进行了交易。

她要求身为Omega的魔神冰封那对兄妹,以便实验能在他们身上开展。

当然,作为回报,冰之魔神将是第一个拥有自己命定Alpha的魔神。她看中了兄妹中的兄长,那个名为空的少年,他将被转变成Alpha,成为她的配偶。

可在即将动手的那一刻,冰之女皇瞧着这对兄妹对她毫不设防的模样,那颗曾经深爱过世人却最终冻结扭曲的心跳动了。

“爱不该是这样的。”冰之魔神仰头,对天理举起了利刃,“爱不应当只为占有与自利……”

“你和我说……爱?”

天理漠然地俯视着冰之魔神。

身为维系者的她并不能理解冰神所做的选择,后者嘴角漫开温柔的笑意,不复往日冷酷:“是的,爱,您知道吗?在我想将他冰封的时候,我保护他的渴望居然远远超出了拥有他的渴望,我为伤害他而痛苦,我不想让他受难。”

她将那对兄妹护在了自己身后,以厚重的冰层将天理的力量阻隔在外,而自己则调用元素力,让冰刃袭向她曾崇敬的神明。

“天理,不,维系者,其实您也清楚,是您的抉择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战乱,是您当初请求那对夫妻使用不明晶体为这个衰颓的世界充能,”她仰视着高高在上的神,“我们……不该在他们死后继续伤害他们的儿女。”

天理没有言语。

她只是以绝对力量压制了背叛的女皇,让这位Omega魔神旗下的博士篡夺了她的神力权柄,而后将那对兄妹圈禁到须弥的某所学院中。

“在制造出合格的神明前,不要让他们死了,如果实验出现意外,便喊我回溯这方天地的时空,让一切从头再来。”

这是天理对博士的要求。

她以神明的伟力将这个领域封锁了起来,为其取名为“提瓦特学院”。

天理如今的力量并不足以动摇整个提瓦特大陆的时空,但如果仅仅是大陆上一小片领域,以她的能力足以让轮回重复数百次。

“我会给予你最优秀的实验环境,最充足的实验时间和最齐全的实验材料,你所说的记忆篡改我也已经准备完全,接下来……”

她望向那个高傲狂妄但确有其资本的青年。

“我会研究出合适的药剂,将他们分化为Alpha和Omega,”博士微笑打量着冰棺中沉睡的少年与少女,在他们醒来时,他们会失去过往在星海旅游的一切记忆,以为自己从出生起就生活在提瓦特学院附近,“这两个实验素材一定能带给我惊喜,维系者,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会造出你口中所谓的神。”

 

18

实验过程并不顺利。

多托雷耗费了七次轮回才真正研制出能让星海旅者成功分化的试剂。

然而当他在天理帮助下操控着那些略微弱势的魔神,让他们去接触已经分化为alpha的空与omega的荧。

这对双子却强忍着痛苦,执剑杀向那些对他们抱有好感的魔神。

粘/稠/血液将白净的实验室化作了屠宰场,博士冷静地凝视着这两个分隔开的特殊实验体。

即便易感期的躁动让他们疯狂渴求着发/泄,但他们却硬生生隐忍了下来,在各自的实验室内死命维持着仅有的清明。

“看样子,光是分化还不足以让他们成为合格的容器……”

……

而在实验期间,提瓦特学院外界的陆地已然彻底碎裂,魔神们的争斗短暂决出了胜负,数十位掌控了世界力量权柄的魔神望向高天之上的天理,听她讲述所谓的“未来”。

有赞同者,主动参与学院实验,戴上了特制的透明“镣铐”,任由天理监视。

有反对者,他们在提出异议的一刻当即死于天理之手。

更多的魔神则并不表态,他们一面磨合世界灌注给他们的浑浊神力,一面目光迥异地打量着学院中苏醒的双子。

“欸嘿,很有意思啊,要不我们也加入吧,老爷子?以我们的实力,在旅行者手中活下来不难。”

彼时的风之魔神晃动酒壶,嬉笑着问锋芒未敛的岩之魔神,得到的回应却是一杆饱含岩元素力的岩枪。

“哎呀,别生气嘛,看样子你很在意他们,或者说,你很在意她?”精灵般的少年躲过飞枪,眨了眨眼,“因为她曾经帮你疗伤过吗,摩拉克斯?”

“你又何尝不是?”

岩之魔神没有正面回应对方的问题,他眯起鎏金色的眸,揭露了风中暗藏的心思。

平藏轻声叹息,这两位魔神都曾受过旅者的恩惠,而如今他们却站在了与恩人敌对的立场上。

就先前看,他们最终似乎选择了与天理同流合污,但在这片过去的图景中……

名为“巴巴托斯”的魔神收去一脸的散漫笑容,他凝视着提瓦特学院虚幻的穹顶。

“天理依旧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执掌者,就算我们反对,也只会死在她手里,虽然她无法控制我们,但杀了我们还是能做到的,老爷子,打入内部才能瓦解这盘混乱不堪的棋局,不是吗?况且……”

他举起手,汇聚着体内躁动不安的风元素力:“如果一直不净化我们身体里的力量,我们也迟早会丧失原有神智,任凭本能摆布。”

“……再等一等,现在并非最好的时机。”

“唉,你可真有耐心,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和我的使徒见面了……好吧好吧,听你的。”

 

19

风岩魔神达成某种协议之时,博士停滞不前的实验也恰巧迎来了突破口。

他立在实验室前,饶有兴致地观赏其内的景象。

容貌相近的双子在分离多日后终于重逢,他们背后的光翼残破不堪,面颊染血,衣衫破碎,浑身散溢着各自的信息素味和屠戮魔神的血/腥/气息。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见到对方时,一瞬露出放松安心的笑容。

然而……

平藏蹙眉看着博士勾起的唇角,目光忧心地看向处于同一个实验室内的兄妹。

他们那令人讶异的自控力在相遇的一刻彻底崩溃,alpha与omega之间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靠近对方,双臂相拥,唇舌交织,源自本能的渴望让他们坠入失控的渊底。

“哥哥……”

满室/旖/旎间,魔神们残留的浑浊神力被来自星海的双子吸纳净化,而沾染了他们血液的尸骸则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在这个世界被晶体异化前,魔神们本该存在的模样。

“有趣。”立在实验室外的青年发出愉悦的哼笑,“让我看看,你们的能力会被增强到何种程度吧,来自星海的旅行者。”

 

20

——疯子,但……也是天才。

在瞧见博士借助双子的血液,研究出令这个世界的alpha与omega转变为普通人类的药剂时,鹿野院平藏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他原先一直在好奇,晶体异化下的世界为何没有beta的存在。

毕竟在他所处的时间节点,人类更多会分化成毫无元素力与异能的beta,反倒是alpha与omega极为稀少,全然不像这个到处都是AO生物的世界。

“原来如此,beta本来就是……被博士制造出来的新人类。”

不过疯狂的科学家显然不满意这种造物。

他将之称为旧时代随处可见的消耗零件,在制作出第一个beta后,他便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当时懵懂的实验体,并想摧毁掉研制出的药剂。

而天理却阻止了他。

“博士,我需要更多这样的试剂。”

“哦?”青年挑眉看向面容愈发苍白的维系者,“原因呢?”

天理略微垂下眼睫:“他们足够稳定。稳定,才是维持提瓦特大陆存在的必要元素。”

“可稳定也代表了无趣。”博士将试剂抛给天理,“不过既然是您提出的要求,那我会尽量满足的,毕竟,我的研究尚未完成,需要您的配合。”

 

21

大批量的bata试剂在提瓦特学院内部推广。

普通AO生灵喝下药物后,体内的浑浊力量将被驱赶至体外,他们会变回原来难以操控元素力的普通人,当然,也不再会因无法找到完全匹配的另一半而躁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好事。

倘若这个药剂并不需要那对双子的血液的话。

平藏移开视线,不忍再看这数十次几近残忍的轮回。

为了短时间内制造出足够的药剂,少年少女被关押在学院深处,重复着抽干血液而后又恢复健康继续被抽血的生活。

天理的回溯能力可以仅仅作用于他们两人的身体,在众生为再度平和安定的生活庆幸时,无人知晓他们其实吃了沾染人血的“馒头”。

但学院内普通生灵不知,魔神们却是亲眼见证着实验的进行。

他们能感受到那些散溢而出的神力正逐渐汇聚到他们身上,加深了原有的那份侵蚀之痛。

“这未免太过残酷了,谁都不该成为这个世界的牺牲品。”

身着一席淡雅和服,深紫发辫垂于背后的omega魔神提起梦想一心,挥刀向天理。

而作为妹妹的影没能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如灿星般陨落。

……

“……就没有办法反抗吗?”

只擅杀戮的影武者拥抱着真的尸身,难得茫然无力地喃喃,泪水顺着她面颊的弧度滴落而下,被风承接吹散。

风之魔神叹息一声:“唉,放心啦,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

 

22

提瓦特学院的beta转换进度总算走至99%,而剩余那1%,则是残余下来力量更为驳杂暴动的魔神。

天理此举虽说令生灵们暂且恢复了曾有的秩序,然而也带来了更可怖的弊病——

当大多力量集中于少数的魔神,那他们拥有的权柄将足以动摇维系者。

“你们……想杀了我?”

天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执掌各元素力的魔神们。

他们集中起来对她进行了反击,并试图救出囚禁于学院深处的星海旅者,为首的紫发女子神情冷冽,挥手之下刺目的雷霆电芒便充斥了整片学院的天穹。

“天理,你——该死。”

“我的生死……并不由你们说了算,僭越之人。”天理抬手召唤出犹如碎块锁链般的规则力量,“即便我的神力在磨损,但我仍旧强于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人。”

……

这一场神魔战争摧毁了半片提瓦特学院,最终反叛的魔神们被封入深渊中,他们难以被杀死,只能以这种方式禁锢他们的行动。

不过在深渊封印开启的刹那,原本被锁于学院地底的少年骤然睁开双眸。

“深渊……原来如此,难怪那时候觉得这么熟悉。”

平藏若有所思地听着空如此喃语,一些琐碎的猜测诞生在他脑中,他并不意外地见到空抬起手,轻易地召唤出一丝深渊气息。

这是来自他父亲所掌控的力量。

而在少年与深渊之力接触时,一道平和沉稳的声音回响于狭隘实验室中。

“小友,我们迟早会因磨损,被迫臣服于天理,若你希望带你妹妹逃离提瓦特,便去容纳深渊的力量,那是与我们这个世界完全迥异对立之力,可与天理相抗。”

“摩拉……克斯……”

“嗯,此后我将会化名为钟离,为天理所用,实验之事我难以插手改变,只能希冀你自己逃脱。”

岩之魔神为空讲述着他们的计划,明明实验室内遍布监测仪器,但在他的声音响起时,有风于密闭的室内流动,封锁了这片空间的时空。

“如今我们的同伴已被放逐入深渊,为你撬开深渊的封印,所有的omega魔神都在此次神魔对战中消失,你不必担心实验会对你造成太多影响,为防天理觉察到问题,我会隐去部分记忆,彻底融入提瓦特学院,巴巴托斯也将化名为温迪参与实验,之后的路,便需要你自己走了。”

“荧……会怎么样?”

似乎明了一旦自己走入深渊,必定将抛下妹妹独自承担实验,空忍不住如此询问道。

“我们会帮你照看她的……”

空气中的沉默蔓延了良久,岩之魔神才如此回应,随后室内的一切不再停滞,空缓缓闭上眼,不再出声问询。

平藏伫立在少年身侧,遥遥望向另一幅图卷中垂眸的摩拉克斯。

作为契约之神的他并未与空签订契约,或许他也明白,自己能做的仅仅是照看,而非保护。

毕竟谁都不知道未来的图景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而早已知道部分真相,自终点迈步而来的侦探不由微叹——

 

时光磨损,物是人非,过去许下的承诺终究成了一纸荒唐言。

 

23

神魔争战完全平定后,提瓦特学院中仅剩七位alpha魔神。

除开早已同天理合作,掌控着冰元素力权柄的博士多托雷,尚且还有六位魔神留在学院中。

天理与这六位执掌元素之力的魔神达成协议,她会满足魔神们对omega配偶的要求,不过魔神们不得肆意干扰实验。

不然她不介意将他们全部送入深渊,而后以神力把深渊与提瓦特学院分隔开,让提瓦特学院成为一个彻底游离的小世界。

当然,如无意外,她还是希望能同魔神们合作的。

毕竟她的神力正在大量消耗流逝,终有一日她会死去,而其他人将会替代她,维系好这个世界。

魔神们没有提出异议,其中岩之魔神钟离还自愿担任学院副校长,为天理办事。

实验有条不紊地开展了下去。

没了omega魔神的存在,空这个实验素材除了催化荧的异能外,在实验中显得作用平平,博士与天理的视线便日渐集中在荧身上。

少年就此蛰伏了下来,暗自联系着深渊内的势力,即便自身的记忆因轮回重启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清洗,但每次清醒的一刻,留存在他体内的深渊之力都将引他走向深渊。

他的力量在不断增强,而离深渊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然而……

平藏看向天理与博士。

“呵……维系者,这只小老鼠快跌到深渊里了,不管管吗?”青年嗤笑着打量被监测的少年。

天理摇了摇头:“接近废弃的实验素材,利用完便无需在意了,深渊已被封印,他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大不了,将他冰封起来。”

他们其实早就发现了端倪,只是……未曾在意而已。

至于被他们更为在乎的那个金发少女,则因实验而不断遭受着令人崩溃的折磨。

平藏近乎跳跃般略过了那段荒诞的实验过程。

少女一次次被强行标记,打上魔神们的烙印,却又一次次挣扎着反抗,即便付出性命的代价,她也要让魔神们与天理品尝她曾遭受的痛苦。

在每一次重启的轮回中,她都如此坚定地寻找着自己的半身,有过委曲求全,有过绝望麻木,有过颓丧哭嚎……

然而因提瓦特之花离开伴生的故土后,便坚硬如铁难以摧毁,即使遭受再多的/蹂/躏,她依然会舒展开看似柔嫩实则锋利的花瓣,割伤那些压迫过她的人。

每一轮实验都终结于荧的濒死。

但在新的轮回中,荧崩溃赴死或被魔神所杀的时间节点正不断推后,而她在每一次实验中能容纳的魔神之力也愈来愈多。

一切似乎正朝着天理预想的方向发展,荧正在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明容器,在完全成形后,天理将抹除她的意识,让她成为维系这个世界的“神明”。

被操控的神明。

……

“咳咳……”

粘/稠的血液顺少女下颌流落,荧琥珀色的虹膜上倒映出一抹浅淡的绿影。

在这一次轮回中,她死于散兵之手,对方是她接触的最后一个魔神。

然而在天理催促她与对方相拥,她也顺从地走入了紫发少年的宿舍时,那个人偶般瑰丽漂亮的魔神却毫无缘由地割开了她的侧颈。

“还剩一次轮回,好好努力吧,菜鸟。”

在鲜血喷涌中,她听到对方如此嘲讽出声,那嗓音和她哥哥实在太过相似,以致一瞬间她产生了与空重逢的错觉,但理智清楚地告诉她,对方与她哥哥并非同一个人。

轮回……吗?

是这样啊……

少女在模糊的意识中拼凑着如今所了解到的信息,当那代表风的身影出现时,她双眸无神地凝视着他,轻声在风中呢喃:

“……这是你们的计划吗?温迪,我是受你们操控的……消磨天理力量的棋子……那么,马上就是最后一次轮回了,咳……如果下一次轮回再次开启……请你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真相。”

“可以哦,但……”风之精灵温柔地将少女拥入怀中,抚平她的伤痛,可他的言语却与如此温情的行动相悖,他轻笑着,“你需要奉献足够的贡品才行,毕竟神明要满足使徒的祈愿,总需要使徒付出点代价吧。”

浸满血色的荧闭了闭眼,她能觉察到时间在这一刻已被暂停,或许眼前的风之魔神,也掌控着操纵时空的权柄,在众多魔神死后,他们的力量被剩余的魔神们瓜分,导致一位魔神往往不止一项能力。

“我会向你献上我自己,”她承诺道,“为了结束这一切。”

“好呀,”温迪露出明快的笑容,“我期待荧给我带来的惊喜。”

 

24

在少年诗人的低语中,平藏回到了这次轮回的起点。

那对兄妹陷没于易感期的时刻。

一切的故事都已经串联了起来,现在唯一需要确认的,只有最后的真相了。

怀揣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愫,平藏快步走到这次轮回记忆的后半段。

少女跪倒在空无一物的雪白实验室中,眼尾被蒸腾的热/意/染红,她轻抬眼睫看向隔着透明玻璃的外界。

那里倒伏着一众魔神,而天理站在他们之间,一面以规则之力压制着魔神们的抵抗,一面加强了对深渊的神力封印。

“你们以为……我的力量已经被消耗殆尽了?”天理毫无情感地俯看着背叛的魔神们,“修饰记忆,乔装性格,拖延实验进程,你们当真以为,我一无所知吗?博士,使用好这些实验素材,我希望明天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当然,维系者,”多托雷微弯眼眸,对着满地的实验体扬起笑容,“我说过,我会造出你口中所谓的神。”

他缓步走到荧所在的实验室前,打开了那用于隔离监/禁的特制玻璃。

“我的药剂可不只有让实验体进入易感期的作用。”

多托雷站到荧的身后,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朝向那些已被重伤的魔神,他微笑着当他们的面撕/烂/了女孩身上的衣物,让她身上魔神们留下的印记展露而出。

“如今的她,对所有alpha而言可是天然的O药。”

……

平藏深呼吸了数次,才没让自己当即冲过去将那个名为多托雷的男人一拳打倒。

事实上,他也确实无法对记忆图景里的青年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不过若换成现实里……

平藏暗自下了决定,这次梦境结束,他会去好好“问候”一下监狱里的多托雷博士。

面前的实验室中,少女正勉力承接着众多魔神的侵/袭,画面靡/乱/不/堪。

当最后一抹雷系印记烙印在荧的后颈时,她迷蒙的琥珀双眸渐渐恢复清明。

金发少女用力推开了身旁的男人们,以雷元素力暂且麻痹了众人的行动后,她抬起手臂,以而今汇聚于体内的神力寻找到深渊的时空节点,直接解开了天理对深渊的封印,同时也破开了天理为她记忆上的枷锁。

过往的回忆犹如潮水般涌入荧的脑中,无尽轮回的痛苦让她忍不住以双手抱头,在即将晕厥的刹那,她听到了最为熟悉的声音——

“荧——”

哥哥……

少女失去意识后扑倒在对方的怀里,安然将自身交给了他。

拥住浑/身/暧昧痕迹的妹妹,空咬牙看向如今实验室内的魔神们。

“摩拉克斯,这就是你说的,你们会帮我照看好她?!”

在空跌入深渊后,他并未失去对外界的了解。

恰恰相反,没了轮回时的冰封囚禁与记忆清洗,这一次他在深渊内借助时空之力,亲眼看着荧一步步被所谓的实验摧残,若非他尚未掌控全部深渊力量,无法破开天理的封印,他早就想迈出深渊,把这帮混账连带这个世界一起毁掉。

“……抱歉。”

神智在荧的神力冲击下勉强回归,钟离苦笑着向曾经的友人致歉,只是对方并不接受他这份歉意。

深渊之主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

“听说深渊会恶化人的善念,的确,我如今完全无法产生原谅你们的念头,”少年嘴角勾起森然笑意,“所以……你们都去死吧。”

 

25

浓/稠/血/浆/漫/溢出原本纯白无瑕的实验室,空随意抹去溅到颊边的鲜红,在衣服上擦拭干净那些魔神的血液后,他才认认真真地为妹妹穿戴好衣装,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发,轻轻落下一吻。

“没事了,哥哥回来了。”他紧紧拥抱着怀里暂未清醒的女孩,声音含着些微不明显的喑哑,“荧,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的。”

“殿下……”

“渊上,”空看向出声的深渊魔物,“我的妹妹暂且交由你照顾,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呃,好,那殿下早点回来,”渊上手脚僵硬地接过柔软的少女,在女孩重量全然交付到他手上时,他下意识掂量了下,“嘶……您的血亲需要补一补了,这分量也太轻了。”

“会的,该补的,我之后会一一弥补,”空将荧散乱的发丝别于她耳后,随即目光冰冷地望向高天,“至于现在,我想先去杀个神。”

 

25

鹿野院平藏无言凝视着金发少年的行动。

在杀了实验室中的魔神与博士切片后,他凭借深渊之力执剑与天理对战,后者终究还是在这场实验中耗费了太多神力,与少年对招不过十来回合,无锋剑的剑刃便穿透了她的腹部。

“唔……”

曾经一尘不染的神明唇边溢出血液,她因腹腔内搅动的痛楚而忍不住闷哼,却听到空讥讽般道:

“原来你也会痛啊,天理。”

“你在我们身上实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知道疼痛是什么呢。”

“然而你现在感受到的痛苦,不过是我们曾经体验过的万分之一而已。”

“天理,你为你曾经的作为后悔过吗?”

白发女子目光依然淡漠,她没有情绪地开口道:“我不会后悔,为了维系这个世界,我并不在意手段如何。”

“……真是个好回答,”空并起手指,挥手削下神明的头颅,“那你一定也不在意,自己的死法吧。”

……

神明的血液浸染了高天之上的神座,而深渊的漆黑恶雾则吞噬着这个世界仅存的陆地。

鹿野院平藏围观了空杀死天理的整个过程。

若要让他评价,他只能说那是一场虐/杀,并且是极为严酷,手段过/激的虐/杀。

然而很难说平藏这一刻究竟是想抓捕真凶归案的想法多点,还是为空的报复行为喝彩的想法多点。

他神情复杂地望着那位在过去一贯笑得温柔明朗的少年。

在这对星海旅者抵达这方天地时,他们或许曾希望和这个世界相处愉快,那时少年男女的眼中明净清透,不含一丝一毫的阴霾。

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杀死了他们的父母,也杀死了曾经怀抱单纯善意的他们。

“有时候……知道真相也未必是好事啊。”

平藏无奈地叹气,准备从这个漫长的梦境中抽身。

“的确,有些真相,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清凌凌的少女嗓音回荡在耳边。

平藏直觉必须当即脱身,然而原本运转自如的异能却在此刻不再听从他的指挥。

“荧?”

少女温软的双臂自背后搭上他的肩,锁住了少年人的脖颈:“猜得没错侦探先生。”

她暖热的吐息吹拂着平藏泛红的耳垂:“现在……委托人对你有一个请求,请你忘掉真相,可以吗?”

 

26

“哎呀呀,这好像不是随便能忘掉的事情。”

平藏努力挺直脊背减少与柔软相触的面积,哇,他可不想被那位可怕的哥哥盯上。

为了以免少女做出进一步的举动,他本能地开始转移话题:“诶,话说我看到的记忆图景中,钟离他们应该都死了,为什么现在……”

“哦,不过是又一次轮回重启而已。”

少女轻巧地回复,搭在他肩上的手臂略略一挥,梦中的场景画卷再度流动起来。

在杀死所有魔神和天理后,整个提瓦特世界都被深渊的黑雾侵吞,一切的一切均湮灭于黑暗之中。

也许故事本该就此画上句号,可就在空拉着荧准备离开这个世界时,清醒过来的她却双腿一软,跪倒在虚空中。

无尽的元素力自她身上散溢开来,她周身萦绕着七大元素的晶球,如同一双双神明之眼凝视着作为祭品的少女。

以荧为中心,整片提瓦特大陆再度复苏,生命再次繁衍,过往的一切开始重现,只是这一次生灵们不再癫狂混乱,而是以安定正常的姿态生活在这个崭新的世界中。

荧茫然地注视着周遭的景象,冥冥中,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和这个世界绑定了,她必须维系这个世界的存在,不然她也会死去。

“这就是……维系者吗?”

跪坐于大陆的中心点,少女嘴角划起苦笑。

容纳了诸多魔神之力后,她终究付出了深重的代价。

飞鸟再也不能逃离囚笼,因为她成了囚笼本身,不管她飞去哪里,这个名为提瓦特大陆的存在都将永远伴随着她。

“没关系的,我会在这里陪你。”

空拥抱着自己无可分割的半身:“别怕,这次哥哥不会食言了。”

……

“全部的真相都已经揭晓,满足完好奇心后,便请你忘记这些吧。”

“那个,其实我口风很紧的,不会说出去的哦?”少年讪笑着拨开女孩的手臂,紧张地后撤几步。

荧微微眯起眼眸:“你觉得现在的我,会轻信所谓的承诺吗?”

鹿野院平藏无可奈何地扶额,这个世界在这对双子眼中已经透支了信任额度,他这个陌生人要让她相信自己,的确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那……荧想怎么做呢?”

思来想去,平藏决定把选择权交到对方手中,反正也无法走出这个梦境,不如让他来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好了。

金发少女歪了歪脑袋。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只是抹掉你的一些记忆而已,不过方式可能比较特殊……”

她的视线微微下移。

“——!!”

 

27

“嘶……”

鹿野院平藏揉着太阳穴,从宿舍床上起身。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睡醒后却记不起来了。

少年眯着那双暗藏锋芒的眼眸,静静整理着脑内驳杂的思绪,轻风越过窗穿入室内,空气中残留的浅淡深渊气息盈满侦探敏锐的嗅觉。

嗯?什么味道?

平藏扭头望向大喇喇敞开的窗户,不由陷入沉思。

——别去探究荧的过去。

这是来自某个诗人的警告。

窗外轻灵欢快的鸟鸣传来,隐约混杂着同僚的笑语,平藏垂下眼睫,掀开被子下了床。

“嘛,不想了,先起来去忙工作吧,哎呀呀,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梦啊……”

年轻的同心脱下/衣/裤,匆忙走进单人宿舍的浴室中。

 

28

“哥哥……去找那位侦探先生了?”

荧静坐在床边,向着空舒展开双臂。

那是一个请求拥抱的姿势,尽管少女早就脱离了求抱抱的年纪,但空还是顺从地俯身抱住她,随后将她的身体轻轻安置在自己腿上。

原本被深渊染上冷戾阴狠之色的少年在嗅到妹妹的信息素后,慢慢平复了那失控的暴戾,他额头倚靠在荧的肩头,声音略带嘶哑:

“荧,交给我处理就好,你没必要……”

“我们是兄妹啊,所以,哥哥不用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承担的,”荧摇了摇头,“况且,深渊的力量还是太危险了。”

“……”

“哥哥之前是要杀了他吗?嗯?为什么不回答我?因为那个梦吃醋了?”

似乎是想转换这种过于沉重的氛围,少女笑吟吟地逗弄起空来,她随意把玩着少年编好的发辫,毫无顾忌地在他身上胡闹。

“荧……”

空无奈地被她扑/倒/在床/褥/上,轻声喊着她的名字,那是自他能发声起便最常呼唤的字眼,属于他最珍爱也最无法割舍的人。

荧悬停在他的上方,视线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瞳。

他们在各自的眼睛中看到了彼此。

少女慢慢弯下腰,贴上少年浅色的唇瓣。

 

——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会保护好你。

 

他们在心底如此言说。

 

29

过往肆意在星海穿梭的双子停留在了提瓦特大陆。

他们周围依然充斥着形形色色的危险人物——

 

年轻的同心倚靠着墙,在角落静静注视着金发少女灿烂的笑靥。

隐藏于阴影中的博士本体晃动着新研制的淡蓝试剂,勾起唇角。

千风流转间,绿色的精灵悄然凑近了心仪的使徒。

……

不过,即便少女化作了囚笼,再也无法逃离,当另一只足够强大的鹰隼保护着这个鎏金色的笼子,也足以令觊觎者产生心悸。

空的目光扫视过周边,他低声召唤出深渊的魔物,让他们去驱赶那些令他厌烦的存在。

他会是他妹妹永远的保护者,他不会再让悲剧发生了。

如果魔神中有人再次妄图伤害到荧……

呵,光杀死他们一次不够的话。

成千上百次也可以。

毕竟,旅者的时间,从来都是足够的。

 

END

 

 

【一些碎碎念】

(可以不看)

这篇比想象中……长……好多……

折腾结尾的时候,坐在电脑前从凌晨2点码字到11点,等快写到结局时才震惊地发现居然写了这么久。

然后一看字数,哦豁,9000字左右,我果然是龟速水平。

其实本意是为恰肉而写的文,个人xp比较独特,偏好黑化强O,但写到后面反倒因为对荧妹下不去手,直接略过了各种肉肉,嘎嘎开始肝剧情,试图让空荧尽快重逢端了这个世界。

嗯……虽然没端成功。

结尾不算完全的HE,只能说对于空荧来讲,勉强算HE了,我果然还是希望空荧能在一起(喂)。

本来想尝试下推理向小说的,但试图逻辑自洽失败,所以只能当一篇自娱自乐的试笔之作了。

不知道有没有表述完整这个故事……毕竟某个写文的废物当时脑子里大部分是颜色废料,尽管落笔的时候没能写出来。

《逃离提瓦特大学》那篇是从荧妹视角展开的,如果真的细写或许会把这篇略过的一些不可描述内容补一下,但因为涉及各种奇奇怪怪的……咳咳,也不一定会补。

写完这篇感觉这个故事已经落幕了。

果然老了写稍微虐点的文会有些伤,之后估计会发一段时间的小甜饼喂养下被这篇重击的心灵(so,为什么要尝试奇怪的play)。

嗯,以上。

 

喜欢的可以点点红心蓝手哇!肝文的动力就是这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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