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由的风。
所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阅前预警】
如题,是流浪者vs你,纯爱清水短篇,回顾“飘然踏绿茵”活动时突发的脑洞,全文字数3000+。
第二人称,你=旅行者≠荧,妹没有名字,嗑代随意,存在一定程度的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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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身着修验者服饰的少年高踞于悬崖边沿,瞭望须弥碧色满盈的景象。
“这里和稻妻很不一样。”
流浪者曾在旅行途中和你提及两个国家的不同。
你当时讶然问哪里不一样,少年随手捉住飞过耳畔的碧绿晶蝶,递给你后沉默半晌,才远眺蔚蓝空茫的天穹回应——
“颜色、氛围、生灵……很多都不一样。”
——过去的稻妻是什么颜色?
“……不是什么好看的颜色,”听到你提问的流浪者垂落眼睫,“恶雾的漆黑、雷霆的暗紫、锻造时迸溅的火花橙红、炉心里燃烧的烈焰混杂黑气,颜色像某种古怪的妖魔,或者别的什么怪物,呵……”
说到一半他又冷冷嗤笑:“不过相比同样是怪物却藏于人群的人偶,这种用眼睛就能轻易分辨的恐怖,也许对常人来说要更能接受。”
“……”
你看着手心里仍在扑腾翅膀生机勃勃的晶蝶,没有说话。
太压抑了。
那种颜色。
光是听形容都能感觉到弥漫开的压抑,他以前生活的地方……
“怎么?同情我?大可不必。”
似乎发觉了你起伏的心绪,流浪者唇角勾笑,如曾经那位执行官与你对峙时那般笑得恶劣又轻慢:“旅行者还是多想想自己吧,整天和我同行,万一哪天被人撞见,说你与罪人狼狈为奸,我可概不负责。”
你将视线转向他,如此言说的人偶微微扬起下颌,头顶的斗笠向上向后倾斜,浅蓝飘带随风轻舞,日光泼洒而落,那张精致到堪称美丽的面容被涂抹上一层明艳色泽。
漂亮得有点不像样。
少年貌似很期待你露出慌张失措的表情或当场和他割袍断义,但你却凑近了他。
不等他蹙眉后退,你已经拽住了他那件雪白外衣的边沿,半遮胸口的衣物随便一扯便容易露出白皙肩头,内里隐约透肉的黑色内搭紧裹着少年锻炼良好的躯体,像是一种无声的引诱。
你发现人偶的呼吸有一刹那的停滞。
靠得太近了。
真的太近了。
近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吸气就会被对方的气味感染,侵入肺腑,侵入血肉,乃至侵入灵魂。
“噗……”你靠在他胸前低笑出声,“不用你负责。”
“……哈?”
某个过于纯情的家伙脑内运作半晌,才挑眉看傻子似的看你。
而你的吐息浅浅拂过流浪者的唇,在即将触碰时又抽身离开,笑意吟吟地对他道:“我跟着你是我的决定,别人说什么我才不管,所以,不用你负责,我会对我自己的决定负责,嗯,也会对你负责。”
“……”
成功博得了少年故作不屑的眼神,像一只小猫伸爪推开饲养员,嘶声吼“滚远点,蠢货,我才不用你这种人类对我负责”之类的威胁话语。
只是……
你心情很好地把手心的晶核收入背包,目光扫过他在斗笠阴影下的耳廓。
那掩在堇色发丝间偶尔才显露的部分,早已燎上艳丽的绯色。
2
“你来这干什么?又逮我回去听讲座?”
轻风中夹杂的气息告知了流浪者你的到来。
少年散漫地坐在崖顶,左膝曲起,手腕搭在膝盖上,纤长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他与人类愈发相似的皮肤。
他一面说着,一面偏过脸来看你。
你从他脸上读出了一种对无趣学业的嫌恶。
“不是啊,”你坐到他身旁,远望碧蓝如洗的天空和草色遍野的大地,“陪你来看看风景。”
“哦?旅行者倒是难得清闲。”
“长草期嘛,不闲才怪,”你托腮假作苦恼,“隔壁铁道都没事干了,新剧情还要等更新,锄大地都快把地锄秃了,阿散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分享吗?”
“没有。”
果然,被冷漠无情地回绝了。
你垂头去揪崖边肆意生长的草叶,随后便听到流浪者又出声问道:“你那个世界……很无聊?”
无聊到你时不时来陪他闲逛,总会找时间逮他回教令院,见他不喜欢与人接触又悄然尾随在他身后,等他同意你一起同行后,你又黏在他身边整日给他拍照……
如果不是他知道你没有恶意,他早就把你当变态处理了。
“也没,一般般无聊吧,有很多娱乐活动,但也有很多烦心事,”你揪下草叶开始编指环,“有时候很想彻底逃到另一个世界休息,但身上背负的东西又不能随随便便丢下……”
“该休息时就要休息,背负太多才容易被压垮,”流浪者盯着你手中渐渐成型的小草环,轻嘲道,“哈……我以为你很清楚这个道理呢。”
“明白道理和真正做到是两回事哦。”
你把编好的指环送给身旁的少年,缓缓伸了个懒腰:“不过你说得对,该给自己卸下行囊的时候就卸下,就算会失去很多东西,但走下去才更重要,比别人走得慢点,或者比别人休息得时间长点也没关系,走下去就好。”
“嗯,所以呢?”
流浪者在阳光下举起碧色的草环,透过小小的圆圈看向你。
“所以这段时间准备好好休息,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笑嘻嘻说完后扑向他。
好在这处崖顶足够宽敞,容得下你的嬉闹。
少年被你扑倒后难得没有恼怒或推拒,他伸臂拥抱住你,手掌迟疑片刻才贴上你的脊背。
轻缓的风自你背后吹拂而来,如一曲舒缓轻盈的歌。
“阿散也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你伏倒在少年身上,面颊靠向少年的心口,代表风元素神之眼的青色晶体和代表过往种种的金色羽饰静躺在视野中,随少年胸膛的起伏而起伏,你伸出手来拨弄上面小小的雪白绒羽。
“有自己的爱好,有喜欢吃的东西,有喜欢看的风景什么的……”
流浪者贴着你后背的手顺脊线弧度上移,最后落在你颈后捏了捏:“我看起来像是没事做吗?”
明明这个人刚才还在看风景发呆,现在居然当场反驳你,摆出一副我很忙的口气,哈……
你撑起身来想和他来辩论一番,却又被他压着脖子按了回去。
“好好躺着,不是说想休息吗?”像哄孩子睡觉一样,少年熟练至极地轻拍着你的背,节奏缓和,力度温柔,“那今天就休息。”
“……被压着不重吗?”
“哼,”少年低哼了声,“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的体重了?”
“诶?真的可以把阿散当人形抱枕抱着睡觉吗?”
稍微放肆地蹭了蹭胸前光滑的黑色丝质布料,便被少年没好气地扣住了腰:“你最好别太过分。”
几番嬉笑后,惯常在提瓦特大陆纵横的旅行者歇在流浪者的怀里。
心口的重量微沉,是女孩放松下来后交予的重量,但相比过去人偶搬运的铁块,关停的炉心部件要轻了太多太多。
适当的重量有时也能令人安心。
流浪者听你讲述蒙德的历程时,你提到一位很可爱的女仆,她总说“岩石的重量令人安心”,而你当时玩笑:“对我来说,阿散的重量令人安心。”
你总喜欢开这种奇奇怪怪的,暧昧不清的玩笑。
虽然对象只针对他。
流浪者的手停留在你的发顶。
少年仰躺于青草遍布的崖顶,抱着同行睡去的旅伴静望天穹。
他喜欢的事情,早就做了一遍又一遍了。
尽管约束过他作恶,但你也纵容了他的喜欢。
看看风景,喝喝苦茶,逗逗鸟雀……
如此悠闲安稳。
悠闲安稳得他几乎怀疑——
如今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个易碎的梦?
梦中温馨祥和得令人沉沦痴迷,而醒来的现实则鲜血淋漓,疼痛万分。
背负罪孽的他,被人利用的他,受人操控的他……
这样的他,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你?享受你对他的偏爱?获得而今的一席安宁?
但你对他说,他可以的。
他可以享用这一切的。
他经历的苦难太多了。
那些痛苦从来不是礼物。
是上天无端的惩罚,是命运无情的嘲弄,是脆弱心性的折磨,是无能无力的绝望。
但是……但是啊,恰恰是这份即便痛苦都依然坚持下去的勇气,让人能再度创造绚烂与辉煌。
所以跌倒了也没关系,失败了也没关系,痛哭流涕也没关系,想要逃避也没关系……
尽力脱离苦难的环境后,遵循自我意志让情绪的浪潮慢慢平复吧。
光一直都在。
来自异世的旅行者牵起了流浪者的手,说着后者一度认为可笑的话语——
“你是自己的光,我也将成为你的光。”
“就算曾被黑暗吞噬,黎明也终将到来。”
“所以,阿散,你有资格被爱着,你有价值被保留,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只是存在,你也值得被爱。”
他的旅行者总喜欢说些好听的实际没任何用处的话。
但……
少年轻呼出一口气,在平静的午后闭上双眸,放任自己享用这片晌的宁静。
真的没任何用处吗?
也许只有人偶自己知道,那些话对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3
“阿散……”
惺忪醒来的你念着对流浪者的称呼,抬臂揽住少年的脖颈。
临近黄昏,天色渐暗,浅露凝结在草叶上,崖边显然不是适宜安睡的地方,流浪者抱起你走向尘歌壶,用洞天关牒打开了自己的房间。
在异世旅行归来的你好像太累了,连换了房间都没觉察,在他床褥上滚了一圈就抱着他的被子又睡过去了。
流浪者打了水帮你洗去浮尘,脱去鞋袜,而后静静倚靠在枕头上,侧着脸看你睡得不省人事。
之前他与你共寝时,你经常紧张到睡不着觉,现在倒是能毫无顾忌地睡在他身上或睡在他床上了,呵呵……
少年抬手轻轻拂开你面上的碎发,挽到你的耳后。
“晚安。”
于朦胧中,你轻颤了颤眼睫。
好像有一只蝴蝶浅浅停歇在你额头,又扇动翅膀离去,落下纤细温软的触碰后悄无声息飞走。
你在睡梦中嘴角微微上扬。
梦里,少年落下了珍惜又克制到极点的吻,将小小的指环贴身放进了衣兜。
END
【碎碎念】
纯爱回合果然容易让人想满床打滚(bushi)。
话说乐乎的回礼活动也太多了吧,可恶……没有粮票的我选择开摆。